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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。
反倒是陈岁云没有看韩龄春,他低头喝茶,抬头看唱诗班的小孩子,就是没有看韩龄春。
韩璧君后知后觉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陡然间古怪了起来。
陈岁云听了一会儿小孩子唱歌,放下茶杯道:“出了一身的汗,我去换件衣服。
”
韩龄春点点头,目光重新落回书上。
韩璧君看了他两眼,道:“陈岁云会用枪,你知道吗?他的枪法还不错,跑动的马,他两枪就撂下了。
”
“我知道。
”韩龄春道:“我教他的。
”
“你还教他用枪?”
“只是一些自保的手段。
”韩龄春道:“我也不希望他有用枪保护自己的一天。
”
韩璧君神色微微有些变化,“你是真的喜欢他。
”
乱世之中,他不仅庇佑了陈岁云,也教给他自保的本领。
“父亲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,”韩璧君道:“他是什么身份,别说进咱家的门,就是在门口站一站,父亲还觉得脏了咱们家的地呢。
”
“我不需要他的同意。
”韩龄春神色淡淡。
韩璧君神色有些复杂,她觉得自己与韩龄春真的像,同样的叛逆逃家,又同样喜欢上姓陈的。
她或许不理解韩龄春对陈岁云的喜欢,但是一想到陈玉华,韩璧君也有为他对抗父亲的勇气。
韩璧君不自觉笑了,“伟大的爱情。
”
韩龄春看过来,韩璧君道:“是说我自己。
”
韩龄春兴致缺缺地挪开目光,韩璧君问他,“那么,看在我们如此相似的份上,你有对我的忠告吗?”
韩龄春目光望向远方,“言出必行,说得出就要做得到。
”
韩璧君皱起眉,“像是爹会说的话。
”
韩龄春翻了一页书,“你不可否认,他的一些话还是有道理的。
”
第18章
韩龄春初见陈岁云的时候,陈岁云正值人生最低谷。
他坏了嗓子,不能再唱戏,从戏班子流落到长三堂。
韩龄春正处于最好的时候,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,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可以离开上海,天高任鸟飞。
跑到长三堂是他计划的一环,他打算在这里花光所有的钱,然后纵情声色气一气他家老爷子。
那时候长三堂最红的人是陈岁云的师父白海棠。
那个人,明明是个男人,却秾艳妩媚至极。
陈岁云没有学到他的半点妩媚,他第一次露面的时候,眉眼都是凶狠的。
有人喜欢这样漂亮凶狠,宁折不弯的人,开出的价钱很高。
韩龄春漫不经心地跟他打擂台,到后头两边的人都来劝。
“你这样做属实有点坏规矩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