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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抬眼往上看,生怕眼泪滚下来。
安安从小就和他亲,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先给他,相比父亲的严苛和哥哥的忙碌,反而是安安给足了他家人的爱意和温暖。
镜头后面传来开门声,安安回头叫了一声“爸爸”。
程隐将一个小玩具递给安安:“去那边玩,我跟小叔说会儿话。
”
安安拿着玩具去玩了,程隐在电脑前坐下来,和程殊楠四目相对。
这是他们自上次雪天分开之后,第一次面对彼此。
尽管隔着屏幕,沉默依然犹如实质。
最后还是程殊楠先开口:“安安懂事了好多。
”
“是啊,跟着大人受罪,”程隐愧色明显,“是我做的不好。
”
“小楠,”程隐欲言又止,咬咬牙说,“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,爸爸的手术必须得做,哥实在没办法了,只能找你。
”
“什么叫没办法,之前你转移的那些钱呢?”
“那笔钱在中途就被截停了,不然我也不会带安安住这种地方。
爸爸虽说是心脏手术,但并不复杂,只要钱到位立刻就能做。
小楠,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,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你能不能想想办法。
”
“哥,”程殊楠不明白,“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
“你有,你去求求梁北林,让他高抬贵手。
”
“我之前就求过他,他----”程殊楠突然停下,怔了两秒钟,乱糟糟的脑子好像抓住了点之前被他忽略的问题,“哥,为什么让他高抬贵手?”
如果是求人帮忙,该是施以援手,但高抬贵手是在求人放过自己。
“你们做了什么?他做了什么?”
屏幕里程隐神态异常疲惫,只勉强维持着体面,他艰难地说:“昌存最大的债权人,是梁北林。
”
程殊楠脑子里轰隆一声,似乎不太明白程隐的话,他反应了一会儿,才问:“所以说昌存破产,最大的损失者是梁北林?”
“小楠,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。
”程隐脸上显出一点尖锐的愤怒和痛苦,但他没法和弟弟全盘托出,只能捡着能说的说。
“半年前我们的资金链就断了,是爸爸去找了梁北林融资,但也正是因为这笔融资,导致爸爸做了错误判断,将所有钱都押在非核心业务上,让昌存彻底没救。
”
程隐愤怒的样子让程殊楠有些陌生,他继续说:“如果不是他投资之后刻意引导,我们怎么会连环出错最终破产!”
程殊楠突然想起那天在被查封的家门前,父亲的老同事给他说的那段话:
----原本还能撑一段时间,可董事长不知道听了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