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的眼神又避开，漱干净牙膏沫，这才拿了毛巾擦嘴，强装镇定：“为什么这么说……” 许容伸手，轻轻点了点他的眼角：“我下午看到你这儿是红的。

    ” “本来不想问的，因为觉得无论高兴还是伤悲，都是一些很私人的情绪，如果你不告诉我，说明你想独自消化，我就没有必要去干涉，”许容收回手，“但是，因为是小瑜，如果是别人我大概率不会问。

    你总是瞒着很多事情，躲起来自己瞎猜，也不和别人说，这样不太好，你知道吗？” 宋瑜喉结动了动，手指忍不住蜷起来，指尖用力。

     “我是和你认识很久的啊，你信不过别人，我总该信一下，”许容笑着，他说话的时候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，宋瑜却总是躲闪他的目光，他的目光太干净，好像玻璃，明晰的看到了宋瑜的肮脏一般：“所以和我说说，为什么哭，好不好？” 两人还在卫生间，卫生间空间不大，声音都带点回响，温柔地包裹住他，像带着泡沫的海水。

     “不一定非要现在，所以不用那么纠结。

    我只是想着要是能让你开心点就好了，”许容忽的拉住他的手腕，宋瑜跟着他，到了卧室，许容按着他的肩膀，让他坐在床边，“你先想想，我还没洗漱。

    ” 许容没有关上门，宋瑜能听见牙刷碰到牙杯的声音，清水流出的声音，一切都显得烟火气十足，宋瑜逐渐放松下来，手撑着下巴，一下一下地咬着嘴唇。

     许容之所以能说出那种话，无非是把他当做朋友，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他，也不知道暗恋的罪行加在他的身上，倘若许容知道了，大抵会离自己很远，畸形的身体和同性恋，许容这样的人，一个都不碰是最好。

     可……许容那样的话，的确给了他不切实际念头存在的空间。

     或许许容并不介意，或许他可以接受。

     这一点念头甫一冒出，顿时野蛮生长出来，破了淤泥与脏污，蓬勃张扬地钻进四肢百骸，每一寸都在叫嚣着，说“告诉他”，怂恿着他坦白一切，宋瑜攥紧了手，感觉那些话语雀跃在嘴唇边，好像一张嘴就会蹦出来，不管他是否愿意。

     许容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，坐到他身边，看向他，低声问：“想好了吗？” 所有的理性摇摇欲坠，真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