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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睁眼的时候还好,有种麻药刚过去晕晕乎乎飘在云端的感觉。
身下的床垫仿佛也是一团柔软的云朵,托着他遨游天际,可紧接着风云变幻,疼痛从身体深处袭来,如同晴天霹雳,孟绪初都没来得及反应,就开始眼冒金星。
那时候他脑子才逐渐清醒,意识到他的麻药早过了,甚至连止痛药都用没多少,胃里火烧火燎的疼,一直蔓延到咽喉,引起不断的呛咳。
孟绪初趴在床边几乎把肺咳了出来,打吊针的手背起了鼓包开始回血,最后咳着咳着还咳出了血丝。
医生风风火火赶过来又是一通检查,生怕他术后继发性出血。
幸好只是虚惊一场。
胃没事,咳出血丝是因为嗓子太干,受不了那么剧烈的咳嗽。
四五个医护人员围着他,重新插了针头,做了雾化吸上氧,还多加了点止痛药,孟绪初才算熬过了这一阵。
本以为只是刚醒过来身体需要适应才会这样,稍微缓一缓就能好,可接下来三天孟绪初依然是一样的难受。
他胃很疼,总是反酸烧心,术后七十二小时禁水禁食,明明什么都没吃,却总是忍不住想吐。
后来他吐得太厉害,医生怕这么频繁呕吐损伤胃粘膜再次出血,给他打了止吐针。
吐是止住了,但他体质敏感,止吐针的副作用让他头痛欲裂。
短短三天,孟绪初就瘦了一大圈,闭着眼躺在床上养神时,时常给人一种生命气息都很微弱的错觉。
所以江骞喜欢把床头升起一半,让他靠在枕头上看窗外的天气。
那时孟绪初虽然仍然安静,但偶有飞鸟掠过时,他宝石般的瞳仁也会跟着转动,睫羽轻颤,留下水波涌动般轻盈的微光。
如果阳光再好一些,那真是十分宁静美丽的画面,像浑浊尘世间的一隅桃源,江骞会不忍心去惊扰他。
第三天下午,医生恩赦,示意孟绪初可以开始进食,不过要从最好消化的流食开始。
王阿姨一早就起来煲汤,精炖一上午后,得到消息立刻让孟阔装了一壶过去。
汤是好汤,每一份食材都精挑细选,长时间炖煮将营养全收进汤汁里,即便顾忌着孟绪初大病初愈没放任何香料,香味也能让整栋楼的人垂涎三尺。
放在平时,这样完美的一壶汤,孟绪初即便胃口再差,也能喝掉一碗。
但这次生病后,他对食物的需求变得愈发寡淡,寡淡到极致,似乎没有任何食物能够引起他的兴趣。
孟阔小心翼翼喂他喝了几口,他好好地咽了下去,脸上却没什么表情,就像尝不出好坏一般,神情总是恹恹的。
孟阔还想让他再喝几口,他就抬手挡了挡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