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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他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,便也不解释了,只执拗地坚持:“我不、不……谅解。
”
许静欲言又止,这件事许青与的爷爷奶奶已经决定好了,比起失去亲人的伤痛,明码标价开出来的条件在天平上分量更重。
但许静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和许青与说这些,她低下头道:“先不谈这个了,明天你第一天去新学校,要收拾好。
”
许青与也不想再谈,脑子乱哄哄地说:“好。
”
那天晚上,许青与躺在床上,回忆起这噩梦般的一天时,脑内掠过白布、男人扭曲的脸以及少年最后不屑的表情。
许青与意外发现自己莫名很在意那少年的情绪,虽然经历过很多次被看不起,但再发生还是会感觉窝心。
不过也再见不到了,无论是之前看不起自己的同学,还是这个少年。
许青与努力安慰自己,明天是新的开始。
第二天许静带着许青与去新学校办了转学手续,许青与之前的成绩很优异,被分入重点班。
“重点班学习任务比较重,青与有信心能适应吗?”
面对校长忽然地发问,许青与一愣,没来得说话,许静已经抢过话头:“没问题的,他成绩很好,学习也很努力。
”
“那就好。
”校长和蔼地笑下,“好好和新同学相处吧。
”
许青与还没说话,许静又抢先道:“会的。
”
从校长室出来,许静工作有事,得马上走。
离开前她最后叮嘱:“有什么事及时和老师说。
”
许青与知道她还对旧学校的事心有余悸,谁在自己孩子身上发现被殴打欺凌的伤痕都不会轻易释怀。
但其实和老师说没用,许青与试过了。
但他动了动嘴唇,答应说:“好。
”
许青与来得早,在办公室等了会,四班的班主任才到,班主任姓夏,教政治,是个戴眼睛很利落的女性。
她放下东西,让许青与跟来。
第一节恰好是政治课,夏老师便在课前介绍了许青与。
“这是新转来我们班的同学,以后就是班级的一份子了,来,你做个自我介绍。
”
许青与在她的示意下走到讲台前,刚一站定,许青与就察觉到底下密集的、探询的、审视的目光。
他呼吸一窒,紧张感撑得太阳穴紧绷。
他藏在讲台下的手不自觉地开始互相挤压,指腹被指甲掐出一个个泛白的月牙印记。
许青与垂着头,紧张得有点想呕,他在心中最后默念一遍“大家好,我叫许青与,今年十四岁,以后请多多指教。
”这句在心中排练过千百遍的介绍语后,抬起头开口:
“大、大家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