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软成一坨的许江好容易放到那把法式白色座椅上，许江懒洋洋地，半睁着眼，全身都裸着，腰腹间那些丑陋的疤和他脸上那厌世且灰败的神情，都让人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 他像是那些七老八十的上了年纪的濒死老人一样，一动不动，任凭别人折腾，七八个上了年纪的女佣围在他身边，给他穿衣服，毛巾擦脸，喂水，喂药，护肤，按摩…… 许成兰和许成业相对而坐，神色各异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 许成兰试探性地说道：“……小江，等收拾完，让陈教授他们带着你和小虔，一起出去走走，好吗？小薇会陪着你的。

    ” “如果你需要，我也会陪你。

    ” 许成业没说话，表情严肃地收回目光。

     许江连张嘴说话都懒，动动眼珠子看向许成兰。

    许成兰却迟疑着，闪开了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 但最后的最后，许成业、陈烨和他以及两个孩子还是出了门。

     许江一下车就咳嗽不断，攥着小虔不放手。

    小虔想玩旋转木马不敢说，想玩碰碰车不敢说……不过还好陈烨、许成业在，即便许江不肯，小虔还是把想玩的都玩了。

     她还是第一次来游乐场。

     许江和许采薇在旋转木马外，等着他们三个玩够了回来。

     看着许采薇戴着耳机，许江忍不住冷哼道：“听什么呢？” 小薇挪了一步，不想跟他说话。

     许江又冷哼一声：“肯定很难听。

    ” 小薇：“……是哥哥的歌。

    ” 她小时候被许江带过一阵子。

    许江从小就喜欢欺负小孩，她许采薇也深受其害。

     但幸运的是，当时许江还和容奕交往中。

     许采薇叫许江“舅舅”，叫容奕就叫“哥哥”。

     许江不说话了，又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但哼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，表情却越来越狰狞可怖。

     只不过他带着口罩墨镜帽子，无人看见他的表情。

     旋转木马一轮下来，许成业带着陈烨和小虔从人群里出来。

     小虔从来没那么开心过，恨得许江牙根都痒。

     “没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