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不琢，不成器。

    ”孔玉成看着时子安的眼睛，情绪平和得好像刚才杀了一个人的不是他一样，“孔玉成。

    我是个大人，阻止一个孩子走上歧途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
    ” 时子安垂下眼睛：“谢谢。

    ” 孔玉成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走向那些悄悄围观着这边的神职人员，他需要封这些人的口。

     时子安抬起头，看着站在栏杆看着这一切的赫尔连。

    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，他唤道：“赫尔连总统？” 赫尔连的目光还放在林屿的尸体上，他似乎想笑，又觉得讽刺：“你们六国联合也是这样乱啊。

    ” “哪里都是一样的，让您见笑了。

    ”时子安低声道，“不过您应该不太合适再躲在这里了。

    ” 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

    ”赫尔连叹了口气，点点头。

     林屿的尸体总得悄无声息地处理掉，六国联合的人现在也不允许他再坚持了。

     更何况坚持也没有意义。

     赫尔连慢吞吞地从楼上走下来，对时子安问道：“下一任队长，真的会是你吗？” “只会是我。

    ”时子安看着他。

     少年手中拿着一串看起来十分温润的玉串，青色的玉珠轻轻地蹭过林屿已经失去温度的脸，穗子上不小心沾染了他溅出的血。

     赫尔连站在神像的阴影之下，抬头看着这尊面目悲悯的神，问道：“你信仰神吗？” “不。

    ”时子安回答的极其轻描淡写。

     “也是。

    ”赫尔连笑了笑，一个信仰神的人怎么可能在让仇人的血流遍神像的脚下。

     时子安看着他一步步朝教堂门外走去，意识到赫尔连即将要被金泰带走接受审讯了，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永别，时子安忍不住问道，“你后悔过这么做吗？” 明明只要继续做金泰的狗，他这辈子可以过得极其滋润又舒服。

     “不。

    ”赫尔连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 赫尔连举着双手，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堂。

     在教堂外守候多时的金泰军队顿时一拥而上，将他逮捕。

     时子安站在教堂的门口，没有让除了赫尔连的任何人进出这座教堂，他身后就是淌满了血的台阶，林屿的尸体还躺在那里。

     赫尔连之前在这里据守，已经毁坏了教堂里所有的监控和监听装置，只要这里的这几个人嘴巴严一点，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 远在六国联合第二区的陈岩兴收到了时子安发来的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 曾经他送给时子安的那个玉珠串，上面的青色的穗子沾染了一些血迹。

     时子安：“爷爷，您送我的玉串不小心弄脏了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