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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消失在门外,梁堂语拿着笔回头。
魏浅予即将绕过竹林,他在摇曳翠竹之侧正弯着眼看向房内----四目相对,不偏不倚。
魏浅予嘴唇没动,梁堂语却“听见”他用惯有的软懒语调抛下了句“谢谢师兄”。
梁堂语心里生出了种感觉,就好像魏浅予知道他一定会回头一样。
能够誉为“乌昌第一园林”的梁园很大,魏浅予在北京便有耳闻,来这几天一直跟着梁堂语,还未有时间在园里走走逛逛,领略“人造胜天然”的美景。
茶罐带着他踩踏青苔沿鹅卵石铺路跑,跑过九区回廊,途径“鱼沼飞梁”石桥时,茶罐趴在桥柱上指着下边成群的锦鲤跟他说:“天好的时候鱼都浮上来晒太阳,拿块馒头能引好一群。
”
魏浅予把着桥柱问:“能抓吗?”
茶罐说:“不能,梁先生不让。
”
沿桥往上走路过中厅到曲廊上,两侧植的紫藤正值花期,从穹顶垂至两侧,盈盈繁茂。
魏浅予探手去摸,茶罐以为他要摘,忙拉住警告,“不能摘,梁先生不让。
”
魏浅予想起他师兄撵人时的那副“凶相”,手指在半空屈起,不甘心地弹了下花算是代他师兄受过,又弹了下茶罐的脑壳。
“梁先生可真烦,什么都不让。
”
茶罐带他爬黄石“云台”高处,给他看一棵玉兰上挂着的画眉巢,魏浅予第一次爬高还有点新奇。
两人守着画眉巴掌大的巢穴,里边已经有了两颗浅蓝色小卵,他无师自通说:“不能掏,梁先生不让。
”
茶罐觉着他“小叔”比班里那些同学好教多了----爬山上树拔老根儿,一点就通。
颇为满意的冲他点头。
魏浅予被他故作人师的模样逗乐了,呼啦了两下头问:“你现在怎么叫他梁先生不叫爸爸了?”
茶罐说:“我知道他不是我爸爸,我妈妈也不是我妈妈。
”
魏浅予一怔,他是聪明人,很快就明白这话里的意思----茶罐是五婶收养的孩子。
他没想到一个孩子能这么豁达地说出自己身世,“你是……怎么知道的?”
“什么?”茶罐正四下找地方准备滑下去,没听清,正好魏浅予也后悔自己问这样的问题,并未重复,转而让茶罐教着他怎么从粗糙山石上坐滑下去。
他或许真的太娇贵了,茶罐什么事都没有,拍了拍屁股要领他去看好东西。
魏浅予弯着腰缓了半天,觉着屁股磨得疼,像是得起火。
看样他也不是什么都该学的。
茶罐拉着魏浅予又走回紫藤廊桥,顺着走到进门看到的那间山馆,两人趴在鹅颈椅背上,茶罐指着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