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1/3)
汪伯伯翻着他的公文包,笑着说:“人家的档案我都带来了,给您瞧瞧。
”他拿出份卷宗,双手拿给父亲:“您看看,是不是很像?”
父亲的眼睛有些老花,拿得远远的才看得清楚,我乘机也转脸去瞧,别说父亲,我都是一怔。
家里有不少父亲年轻时的照片,这一张如果混迹其中,我打赌连小姑姑一眼都分不出来。
他有着和父亲一模一样的浓浓的眉头,深凹进去的炯炯有神的眼睛,那个挺直的鼻梁,是慕容家的人的标志,连我这个外貌上完全遗传自母亲的人,也在鼻子上像足了父亲。
如果非常仔细的看,区别只是他的唇和父亲不是很像,父亲的嘴唇很薄,他的稍稍浑厚,还有,父亲是方脸,他也是,可是下巴比父亲尖一些,不过他真是个漂亮的年轻人!
父亲真的也吃了一惊,半晌才说:“是像!确实像。
”他细细打量着,端详着:“我像他这年纪的时候,也是在军中,只不过那时候军装还是老样子,他要是穿上了那老式军装,那才像极了呢。
”
雷伯伯笑着说:“您在军中时比他的军衔高我记得最后一次晋衔是准将?”
父亲问:“这个人多大了?”
汪伯伯说:“二十三岁。
去年从美国的NAVALWARCOLLEGE回来的。
”
父亲说:“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,我们当年哪里升得了这么快。
我算是走偏门了,十年里升了六级,人家还不知道说了多少闲话。
”说着随手就将卷宗翻过一页,吃力的看了看上头的小字:“唔,七月七日生……”
父亲合上了卷宗还给汪伯伯。
汪伯伯还在说笑话:“完了,看样子没戏了。
我还指望先生真认识人家令堂呢。
”
父亲笑了一下。
伯伯们又说笑起来,又讲了许多别的事情来博父亲开心。
父亲今天晚上心情出奇的不错,听着他们东扯西拉,还时不时问上一两句。
他们谈了许久,一直到我困得想睡觉了,他们才告辞。
父亲站起来送他们,他们连声的道:“不敢。
”父亲就停了步,看着他们鱼贯而出,我正困了,想和父亲道晚安好上楼睡觉去,就在这时,父亲却叫住了走在最后的雷伯伯:“少功,我有事和你说。
”
我听见父亲这样叫雷伯伯就好笑。
雷伯伯是他的侍从官出身,所以他叫惯了他的名字,雷伯伯今日位高权重,两鬓也斑白了,可是父亲一叫他,他就很自然的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身子:“是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