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(2/3)
还不到十六岁,就已经跳得比这位舞者好太多了。
严柘有一点难过。
解弋开了严柘练功房的门,他有一把严柘给他的钥匙。
他又把门反锁,去把所有的帘子全都拉上。
黯淡的光线里,他跌坐在舞蹈垫上。
他的耳边尖锐爆鸣,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,他仰面躺了下去。
天花板的吸顶灯,在他眼睛里飞快地旋转。
许久后,解弋好了许多,他慢慢起身,额上和背上满是汗水。
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,刚才他就感到了连续震动,只是没有力气去看。
严柘:忽然好想你。
严柘:在写作业吗?
严柘:有空回我,我爱你。
解弋没有回复他。
解弋把窗帘拉开了。
在陡然间灿烂的光明里,他看着镜中的他自己。
他踮起了右脚,膝盖里早已不存在的钢钉,已经不会再让他感到疼痛。
他舒展了身体,他跳起了舞。
与他暌违了九百多天的,卡门。
他是骑士,他才是主角。
当晚,严柘和解弋在练功房里如常见了面。
严柘第一眼就发现解弋换了身衣服,不是早上出门穿的那件了。
解弋解释说不小心弄脏了,回去换了一身。
“这身也好看。
”严柘轻佻惯了,有些话张口就来,“宝贝穿什么都好看。
”
他练了会儿功,又跳了《凤凰》。
解弋这次没有评价,呆呆地看着他。
严柘说:“怎么了宝宝?”
解弋说:“我有点困。
”
“……”严柘说,“我也有点累。
”
两人并排在舞蹈垫上坐着,一起看窗外的夜空。
严柘说: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我跳不好了。
”
解弋说:“怎么会,你跳得已经很好了。
”
严柘有些迷茫,说:“导演说我轻狂,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,我试了好多种办法,凤凰也稳重不下来,总是跳着跳着,忍不住就狂起来了。
我看视频回放,觉得这凤凰真是,张狂得令人生厌。
”
这些话,他不会对解弋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说起。
解弋诚实地说:“我不是很懂中国舞。
”
芭蕾和中国舞在逻辑上有不一样的地方。
芭蕾舞剧有明确的剧情和角色,中国舞则更追求意象的表达。
“没事。
”严柘也不是要解弋帮他解决,他转过去,把自己的额头抵在解弋的额头上,说,“如果不是为这舞,我还不能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你在一起。
最后就算呈现得不完美,我也不亏。
宝宝,我爱你。
”